星期六下午三點二十四分,我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坐在東歐郊區某一棟破宿舍裡研究吉普賽人種族隔閡問題和埃及革命,而不是躺在淡水長興街的茶沙發上邊吃剉冰邊看康熙。
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螢幕前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論文資料和Email信箱裡著急的呼喚同流合污逼著我打完接下來了18頁論文。
一時的不真實感,給我莫名的迷惑和恐懼:下一次醒來時,我會在哪裡?
人很奇怪,要離開時才怕想念,要想念時又已經離開。
偏偏最後一個禮拜,和朋友最後一次相見的這一週,我爆炸,來不及沉浸在綿綿情意和以後只有facebook這種不切實際連結的相會,而且也不知道會保留多久,又會再度被我這個無法忍受沒有真實交流的名單式友誼而再度被我刪掉。
今天搭電車回宿舍,經過非常有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經過那兩個女孩半夜跑去吃冰淇淋的地方,然後才突然想起來,我和她們的最後一次見面已經過了。
因為怕離別,所以連告別都沒有便在默默的談笑中逃跑了。
對相處很樂觀,對分別卻是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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